第65章 自由
關燈
小
中
大
第65章 自由
心慌意亂的奔跑中, 林清然驀的僵硬在原地，風從她耳邊呼呼刮過，她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動彈不得。
她應該離開嗎？
如果她就這麽一走了之, 江聞序待在那裏不會尋死吧？
忽然就在這一刻她意識到不管她多清醒, 多厭惡, 多決絕, 但她的內心仍然還是忍不住地去關心他的安危。
看到他那麽卑微的背影時，辛酸的話語時，她從來沒覺得有多痛快，反而是煩躁, 焦灼以及想要逃避。
她不確定自己究竟是什麽心思，但唯一知道的，這樣脆弱的江聞序讓她覺得可憐。
有人說, 覺得一個人可憐其實就是心疼, 是喜歡, 是愛。
摸著手腕上的手鐲，林清然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努力平覆紊亂的呼吸，萬千思緒從心頭過，最終咬著嘴唇地轉身朝別墅跑去。
這棟別墅年代久遠，地處偏僻，物業離得很遠, 連消防車和急救車的到來也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
林清然望著面前不斷冒出濃煙的頂樓，她的呼吸越發急促, 找遍一樓二樓沒有江聞序的身影，猜測他很有可能是在頂樓。
她管不了許多, 當機立斷打濕床單披在身上，用毛巾掩住口鼻往頂樓極速走去。
江聞序不僅是個瘋子，還是是個傻子和戀愛腦。
林清然提著嗓子眼來到頂樓，當時傳來了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火焰便是從這一層樓而來。
好在此刻的煙霧很少，只有天窗的木板在劈裏啪啦的燃燒，恰逢有風所以煙霧都是沖在上面。
但不容樂觀的是，其他房間也已經有了燎原的跡象，濃烈的窒息的味道讓她覺得難受至極。
她推開一張正對著樓梯的虛掩著的門，炙熱的烈焰在屋頂燃燒，嗆得她眼淚直流，喘息艱難。
“江聞序。”她嘗試喊了一聲，並沒有任何回應。
林清然確定這間房中無人於是將其徹底封閉，以免煙霧露出來。
轉頭看向了左邊緊閉房門的房間，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幸好煙霧少了些，也讓險些窒息的她得到了一絲喘息，她下意識將毛巾拿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清冷的新鮮空氣。
這裏是間偌大的畫室，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畫，林清然來不及觀看，直接又喊道：“江聞序，你在這裏嗎？”
沒人回應，可林清然的第六感告訴她江聞序一定就在這間房裏，她大著膽子快速走了過去，煙熏的眼睛有些疼，她揉了揉。
再擡眼，她雙眼瞪大的楞在原地，驚訝地發現這每一張畫上的人都是她。
開心的、傷心的、害羞的、穿裙子的、穿校服的、吃東西的...
林清然心中有一股暖流在瘋狂湧動，不禁鼻子一酸，曾經的回憶也回蕩在腦海，這一刻她甚至開始慶幸自己沒有真的離開，而是找到了這裏。
“江聞序！”
林清然轉了個彎便看到了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一身漆黑的男人正在快速的收拾這畫室內是所有的畫，手中正將一副手繪的婚紗照細細地收在箱子裏，小心翼翼又帶著愛意。
可偏偏她的眼神在此刻格外好使，那上面的人是她自己和江聞序。
男人穿著西裝，女人穿著婚紗，兩人肩靠肩露出笑意，幸福似乎要溢出畫面。
林清然見慣了他許多的創作，但大多都是陰暗風格的藝術，她原來不知道他可以畫得這麽好看和溫馨。
江聞序瘦弱間帶著破碎感，不遺餘力地快速收拾著那些看似比他命還重要的畫，機械、刻板地重覆動作，哪怕這裏將要被火焰吞沒。
林清然瞳孔皺縮，表情空白著，不知道到底僵楞了多久，幾十秒或許一分鐘，讓她覺得心臟難過酸脹，痛苦心疼。
一種猛然沈墜的塌陷感滯在心臟，她雙眼被浸潤著，內心深處的寒冰也在悄然間漸漸湧動。
火焰燃燒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快速朝著男人跑過去，將他手中的畫板扔掉：“江聞序，你到底在幹嘛？”
江聞序楞楞地擡頭看了她一眼，以為是幻覺，繼續撿起畫板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收回箱子中，他要把這些全部精神慰藉帶出去。
林清然永遠都不會再理他了。
只有這些畫還能夠陪伴著他，只有這些畫還真正屬於他。
林清然凝視著他，見他無動於衷急得哭了出來：“不要再收這些畫了，外面已經燒起來了。”
聽到她的哭聲，江聞序似乎找回了那麽一點真實感，他愕然地伸出手為女孩擦抹掉眼淚，瞳孔瞪大：“林清然？”
她怎麽可能回來呢？這或許又是一場無稽的夢境，畢竟這樣的夢沒有一百次也有幾十次。
江聞序漸漸的垂下手，撿起腳下的畫板，喃喃道：“我要把我的全部帶出去，我不能留她在這裏，我會死的。”
這句話像是擊潰了林清然的內心，她踮起腳尖狠狠地捏了下他的臉頰，語氣帶著惱怒：
“江聞序，你清醒一點，我就在這裏，你不要我，要畫幹嘛？”
江聞序擡起眼看向她，仍舊將它當做一場夢：“你不要我了。”
“跟我走。”林清然強制的將他拉離開來。
江聞序搖搖頭：“你不會要我了。”
林清然見他神志不清醒，不得不照著他的肩膀又是狠狠地咬了一口，血腥味裹挾而來，男人又是悶哼一聲。
江聞序這時才意識到，眼前的林清然是真實的，此刻臉頰一側帶著黑色的煙灰，正眼眶含淚的盯著他，像一個生氣的小鹿。
絕對的鮮活感讓他大腦瞬間清醒，他毫不猶豫地從一旁拿著消防防毒面罩給林清然戴上，攬過她的肩膀帶著她推門離開。
門打開後，巨大的煙霧朝他們侵襲而來，瞬間覆蓋了整個畫室，江聞序緊緊的將林清然摟在懷裏，輕聲安撫道：“跟我走。”
兩人剛出門，頂樓天窗的一塊木板在火焰的摧殘下發出怵人的響聲，林清然在防毒面罩中視線還算可以，聞聲便發現了這一異常。
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塊木板迅速朝著他們的頭頂狠狠砸下來。
林清然心中一驚。
“小心！”
下一秒，林清然便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推開，踉蹌了幾下才勉強站穩。
時間那此刻停滯，面前所有的畫面都變成了慢動作，一塊巨大的木板狠狠砸向江聞序，直直地將他高大的身軀徹底吞沒。
人們常說死之前會有走馬燈出現，林清然想這一刻定會是她永生難以忘記的一幕。
若不是他，或許被壓在身下的就會是她，而此刻躺在地上的男人，鮮血從他腦袋旁流了出來，紅的可怕。
林清然幾乎是忘記了呼吸，她哭著跪在地上，用盡全力將那塊燒的灼燙的木板掀開，但她力氣太小了，無濟於事。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恨自己弱小無力，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血泊中卻什麽也做不了。
119、120為什麽這麽慢。
她還是不肯放棄地拉著那塊木板，一下沒推動，再繼續還是沒動。
身下的江聞序因為木板的刺激有了些許意識，巨大的疼痛差點讓剛剛睜開眼睛的他再次昏死過去，他顫抖地握住她的手甩開：“不要。”
“你做什麽？”林清然雙目赤紅地盯著他。
江聞序道：“燙。”
後面他又似乎說了一句什麽，林清然沒有聽到，但她捕捉到了他看向自己手背的那個眼神。
他在說：你的傷還沒好。
林清然從來都不是什麽具有潛力的人，初中體育加試，高中哪怕是大學的大大小小的體能測試，她從來沒有超常發揮過。
但是今天，她用盡了所有力氣，將那塊木板推移開來，將江聞序一點點地拉到了安全區。
她只知道，她一定不能讓江聞序出事，她的勇氣還沒來得及用掉，他們還有未來，一定不能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如果那樣的話，她這一輩子都過不好，特別是讓她知道江聞序做了這麽多傻的事情之後。
直到火警和急救車的聲音同時響起，林清然巨大的恐慌和害怕才徹底可以得以承載。
夜幕濃黑，火焰在陳舊的別墅一角亮的可怕。
*
醫院內，林清然坐在病床前，看著江聞序異常蒼白的臉色瞬間覺得心痛至極。
江奶奶曾說他不懂如何愛人，他愛她的方式或許在大眾眼中並不正常，那在他的世界中卻是實實在在的愛。
這一點林清然不能否認，是她從未真正了解過他，其實捫心自問，她從未願意相信他的愛和喜歡。
現在，她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次日一早，林清然伏在床邊沈沈睡著，均勻的呼吸灑在手臂旁。
覺察到身邊的動靜，林清然擡起眸子看到了江聞序睜著眼睛正在望著她，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林清然瞪大雙眼看著他：“江聞序，你醒了？”
“你？我們怎麽會在這？”江聞序問。
林清然皺了皺眉：“你不記得我們為什麽會來醫院嗎？”
“對不起，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江聞序大腦一片空白，他只記得將林青然帶回了老宅，對他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但至於為什麽會來到這兒，他好像缺失了一段記憶般完全想不起來，大腦和後背的疼痛感來襲，疼的他捂著腦袋痛苦地悶哼著。
林清然見狀不妙，站起身按了鈴，迫切地上前查看他的情況：“你怎麽了？”
“清然，對不起。”江聞序攥著她的手，眼眶泛紅地盯著她認錯：“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混蛋。”
江聞序用藥後大腦徹底清醒，想到自己偏執的行為，想到她害怕地蜷縮在床上的模樣，心如刀絞般疼痛。
他這樣的人怎麽配擁有她？又有什麽資格貪戀她的愛。
林清然看他這樣也不好受，而且她已經決定和他重新開始，輕輕嘆了口氣：“沒關系，我已經...”
“我發誓，永遠不會再糾纏你了，我會放你自由。”江聞序眼睛通紅，看著林清然的目光帶著卑微的懇求。
林清然渾身一楞，就那樣直直的盯著他。
下一刻，男人像是怕她不相信一般，別開眼低聲補充：“只要你開心，我會祝福你。”
林清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心慌意亂的奔跑中, 林清然驀的僵硬在原地，風從她耳邊呼呼刮過，她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動彈不得。
她應該離開嗎？
如果她就這麽一走了之, 江聞序待在那裏不會尋死吧？
忽然就在這一刻她意識到不管她多清醒, 多厭惡, 多決絕, 但她的內心仍然還是忍不住地去關心他的安危。
看到他那麽卑微的背影時，辛酸的話語時，她從來沒覺得有多痛快，反而是煩躁, 焦灼以及想要逃避。
她不確定自己究竟是什麽心思，但唯一知道的，這樣脆弱的江聞序讓她覺得可憐。
有人說, 覺得一個人可憐其實就是心疼, 是喜歡, 是愛。
摸著手腕上的手鐲，林清然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努力平覆紊亂的呼吸，萬千思緒從心頭過，最終咬著嘴唇地轉身朝別墅跑去。
這棟別墅年代久遠，地處偏僻，物業離得很遠, 連消防車和急救車的到來也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
林清然望著面前不斷冒出濃煙的頂樓，她的呼吸越發急促, 找遍一樓二樓沒有江聞序的身影，猜測他很有可能是在頂樓。
她管不了許多, 當機立斷打濕床單披在身上，用毛巾掩住口鼻往頂樓極速走去。
江聞序不僅是個瘋子，還是是個傻子和戀愛腦。
林清然提著嗓子眼來到頂樓，當時傳來了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火焰便是從這一層樓而來。
好在此刻的煙霧很少，只有天窗的木板在劈裏啪啦的燃燒，恰逢有風所以煙霧都是沖在上面。
但不容樂觀的是，其他房間也已經有了燎原的跡象，濃烈的窒息的味道讓她覺得難受至極。
她推開一張正對著樓梯的虛掩著的門，炙熱的烈焰在屋頂燃燒，嗆得她眼淚直流，喘息艱難。
“江聞序。”她嘗試喊了一聲，並沒有任何回應。
林清然確定這間房中無人於是將其徹底封閉，以免煙霧露出來。
轉頭看向了左邊緊閉房門的房間，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幸好煙霧少了些，也讓險些窒息的她得到了一絲喘息，她下意識將毛巾拿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清冷的新鮮空氣。
這裏是間偌大的畫室，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畫，林清然來不及觀看，直接又喊道：“江聞序，你在這裏嗎？”
沒人回應，可林清然的第六感告訴她江聞序一定就在這間房裏，她大著膽子快速走了過去，煙熏的眼睛有些疼，她揉了揉。
再擡眼，她雙眼瞪大的楞在原地，驚訝地發現這每一張畫上的人都是她。
開心的、傷心的、害羞的、穿裙子的、穿校服的、吃東西的...
林清然心中有一股暖流在瘋狂湧動，不禁鼻子一酸，曾經的回憶也回蕩在腦海，這一刻她甚至開始慶幸自己沒有真的離開，而是找到了這裏。
“江聞序！”
林清然轉了個彎便看到了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一身漆黑的男人正在快速的收拾這畫室內是所有的畫，手中正將一副手繪的婚紗照細細地收在箱子裏，小心翼翼又帶著愛意。
可偏偏她的眼神在此刻格外好使，那上面的人是她自己和江聞序。
男人穿著西裝，女人穿著婚紗，兩人肩靠肩露出笑意，幸福似乎要溢出畫面。
林清然見慣了他許多的創作，但大多都是陰暗風格的藝術，她原來不知道他可以畫得這麽好看和溫馨。
江聞序瘦弱間帶著破碎感，不遺餘力地快速收拾著那些看似比他命還重要的畫，機械、刻板地重覆動作，哪怕這裏將要被火焰吞沒。
林清然瞳孔皺縮，表情空白著，不知道到底僵楞了多久，幾十秒或許一分鐘，讓她覺得心臟難過酸脹，痛苦心疼。
一種猛然沈墜的塌陷感滯在心臟，她雙眼被浸潤著，內心深處的寒冰也在悄然間漸漸湧動。
火焰燃燒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快速朝著男人跑過去，將他手中的畫板扔掉：“江聞序，你到底在幹嘛？”
江聞序楞楞地擡頭看了她一眼，以為是幻覺，繼續撿起畫板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收回箱子中，他要把這些全部精神慰藉帶出去。
林清然永遠都不會再理他了。
只有這些畫還能夠陪伴著他，只有這些畫還真正屬於他。
林清然凝視著他，見他無動於衷急得哭了出來：“不要再收這些畫了，外面已經燒起來了。”
聽到她的哭聲，江聞序似乎找回了那麽一點真實感，他愕然地伸出手為女孩擦抹掉眼淚，瞳孔瞪大：“林清然？”
她怎麽可能回來呢？這或許又是一場無稽的夢境，畢竟這樣的夢沒有一百次也有幾十次。
江聞序漸漸的垂下手，撿起腳下的畫板，喃喃道：“我要把我的全部帶出去，我不能留她在這裏，我會死的。”
這句話像是擊潰了林清然的內心，她踮起腳尖狠狠地捏了下他的臉頰，語氣帶著惱怒：
“江聞序，你清醒一點，我就在這裏，你不要我，要畫幹嘛？”
江聞序擡起眼看向她，仍舊將它當做一場夢：“你不要我了。”
“跟我走。”林清然強制的將他拉離開來。
江聞序搖搖頭：“你不會要我了。”
林清然見他神志不清醒，不得不照著他的肩膀又是狠狠地咬了一口，血腥味裹挾而來，男人又是悶哼一聲。
江聞序這時才意識到，眼前的林清然是真實的，此刻臉頰一側帶著黑色的煙灰，正眼眶含淚的盯著他，像一個生氣的小鹿。
絕對的鮮活感讓他大腦瞬間清醒，他毫不猶豫地從一旁拿著消防防毒面罩給林清然戴上，攬過她的肩膀帶著她推門離開。
門打開後，巨大的煙霧朝他們侵襲而來，瞬間覆蓋了整個畫室，江聞序緊緊的將林清然摟在懷裏，輕聲安撫道：“跟我走。”
兩人剛出門，頂樓天窗的一塊木板在火焰的摧殘下發出怵人的響聲，林清然在防毒面罩中視線還算可以，聞聲便發現了這一異常。
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塊木板迅速朝著他們的頭頂狠狠砸下來。
林清然心中一驚。
“小心！”
下一秒，林清然便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推開，踉蹌了幾下才勉強站穩。
時間那此刻停滯，面前所有的畫面都變成了慢動作，一塊巨大的木板狠狠砸向江聞序，直直地將他高大的身軀徹底吞沒。
人們常說死之前會有走馬燈出現，林清然想這一刻定會是她永生難以忘記的一幕。
若不是他，或許被壓在身下的就會是她，而此刻躺在地上的男人，鮮血從他腦袋旁流了出來，紅的可怕。
林清然幾乎是忘記了呼吸，她哭著跪在地上，用盡全力將那塊燒的灼燙的木板掀開，但她力氣太小了，無濟於事。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恨自己弱小無力，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血泊中卻什麽也做不了。
119、120為什麽這麽慢。
她還是不肯放棄地拉著那塊木板，一下沒推動，再繼續還是沒動。
身下的江聞序因為木板的刺激有了些許意識，巨大的疼痛差點讓剛剛睜開眼睛的他再次昏死過去，他顫抖地握住她的手甩開：“不要。”
“你做什麽？”林清然雙目赤紅地盯著他。
江聞序道：“燙。”
後面他又似乎說了一句什麽，林清然沒有聽到，但她捕捉到了他看向自己手背的那個眼神。
他在說：你的傷還沒好。
林清然從來都不是什麽具有潛力的人，初中體育加試，高中哪怕是大學的大大小小的體能測試，她從來沒有超常發揮過。
但是今天，她用盡了所有力氣，將那塊木板推移開來，將江聞序一點點地拉到了安全區。
她只知道，她一定不能讓江聞序出事，她的勇氣還沒來得及用掉，他們還有未來，一定不能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如果那樣的話，她這一輩子都過不好，特別是讓她知道江聞序做了這麽多傻的事情之後。
直到火警和急救車的聲音同時響起，林清然巨大的恐慌和害怕才徹底可以得以承載。
夜幕濃黑，火焰在陳舊的別墅一角亮的可怕。
*
醫院內，林清然坐在病床前，看著江聞序異常蒼白的臉色瞬間覺得心痛至極。
江奶奶曾說他不懂如何愛人，他愛她的方式或許在大眾眼中並不正常，那在他的世界中卻是實實在在的愛。
這一點林清然不能否認，是她從未真正了解過他，其實捫心自問，她從未願意相信他的愛和喜歡。
現在，她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次日一早，林清然伏在床邊沈沈睡著，均勻的呼吸灑在手臂旁。
覺察到身邊的動靜，林清然擡起眸子看到了江聞序睜著眼睛正在望著她，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林清然瞪大雙眼看著他：“江聞序，你醒了？”
“你？我們怎麽會在這？”江聞序問。
林清然皺了皺眉：“你不記得我們為什麽會來醫院嗎？”
“對不起，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江聞序大腦一片空白，他只記得將林青然帶回了老宅，對他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但至於為什麽會來到這兒，他好像缺失了一段記憶般完全想不起來，大腦和後背的疼痛感來襲，疼的他捂著腦袋痛苦地悶哼著。
林清然見狀不妙，站起身按了鈴，迫切地上前查看他的情況：“你怎麽了？”
“清然，對不起。”江聞序攥著她的手，眼眶泛紅地盯著她認錯：“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混蛋。”
江聞序用藥後大腦徹底清醒，想到自己偏執的行為，想到她害怕地蜷縮在床上的模樣，心如刀絞般疼痛。
他這樣的人怎麽配擁有她？又有什麽資格貪戀她的愛。
林清然看他這樣也不好受，而且她已經決定和他重新開始，輕輕嘆了口氣：“沒關系，我已經...”
“我發誓，永遠不會再糾纏你了，我會放你自由。”江聞序眼睛通紅，看著林清然的目光帶著卑微的懇求。
林清然渾身一楞，就那樣直直的盯著他。
下一刻，男人像是怕她不相信一般，別開眼低聲補充：“只要你開心，我會祝福你。”
林清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